2000年9月,美国、中国、日本、英国、法国、意大利6国变性高手在东京召开的变性学术研讨会上,陈焕然的变性“杰作”从里到外、从上到下的仿真,台下一片赞叹。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不得不承认,当今中国有关性别的研究已悄然赶了上来,尤其是变性手术,年轻的中国同行,也运用自己的手术刀,将整形外科领域里的这一复杂的“性别工程”完善到了极致。
陈焕然父亲原是安徽某师范学院一名教授。受父亲的影响,1982年陈焕然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安徽医科大学医疗系,那时他的15个志愿无一例外全是医学院。
1990年,陈焕然以总分第一名考入中国医学界最高学府———中国医学科学院,成为整形外科一把刀陈宗基教授的硕士研究生,两年后又继续在陈宗基教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。
选择易性癖变性手术当时只是陈焕然为攻读博士学位做的一个选题。
他一头埋进了资料堆,查阅了3000多份国外资料,写成综述给导师,导师认为的确很有意义,它几乎包罗了整形外科所有手术,既然如此,那就攻克它吧!陈博导帮他最后敲定。
陈焕然又从资料堆走进了解剖室,分析研究人体的神经血管、组织结构,半年解剖了百余具尸体。变性手术在陈焕然手中终于创造出奇迹。
陈焕然说:“现在日本准备派人到我们这里来进修。泰国、香港经常请我们去讲学,因为变性手术几乎包括了外科整形的大部分手术,它是一个医院某方面医疗水平的体现。”
做变性手术是很严格的。陈焕然说:“每年我们只做20例,都是从二三百病例中筛选出来的,比考大学还难。病人需要具备16个条件,如易性癖的诊断正确无误;对变性的要求至少持续5年以上,且无反复过程;患者必须以他(她)选择的性别公开生活或工作至少3年;术前接受心理、精神治疗不少于1年;必须同意术后随访等。”
陈焕然介绍,易装癖是一种性别认知障碍,就是病人的性中枢系统出了毛病,也不是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,而是搞反了。他们总觉得自己是个女(男)的,可身体又偏偏长成了男(女)人。我们的手术是帮病人对性别的一种确认。不是我们要改变他(她),是他(她)要求做改变。他们是主动的。我们做手术是对他们生命个体的一个尊重。
他说:“有记者问过我,最大的快乐是什么?我回答:就是看见我曾经做过手术的病人带着他(她)的恋人来我这里,看着他(她)们相亲相爱的样子,四目传情,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。如果我的手术不能让他们快乐,我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。我也常问他(她)后悔不后悔。他(她)们说不后悔。也有人说,做过才知道,其实做男做女并不重要。”反馈给陈大夫的信息,有38例他做的变性人结了婚,还有结婚8年老公都没有发现的。
谈到陈焕然未来最大的愿望,他说:“就是想成立一个专门的易性癖病(变性手术)和性别畸形的研究中心,从病因、病理、生理和心理各个方面进行研究,给中国那些正在被‘性’和‘性别’困惑的人们提供专业的辅导和治疗,使这一群仍然挣扎在心理与生理矛盾之中的人们不再受心灵的煎熬、肉体的折磨,使他们也能有机会像正常的男性和女性一样享受美好的人生。”